非黑即白

从何时开始,好像每一天面对的问题不再是正向的,不再有什么我去做的事情存在,而完全变成了被动的我去解决一些问题。每天醒来,接到委托,没能够成功,最后创痕累累,又变得更想自绝了。仿佛五子棋里面不断地给对方三子的puzzle一般,不断地让对方处于一个被动的态势,这样能够达到非常好的交叉获胜的可能性。

解决的方法不亚于就是滥用药物。不管是安眠药,sedative还是更有意思的一些新兴处方药来说,只要能够让大脑暂时麻痹于那种痛苦之外,我能够subjectively去觉得我这一天过的还算可以,至少没有崩溃,至少身体上的不适不再是一个问题,对我来说这就已经够了。又胜利了一天。

反之,我会崩溃,变得歇斯底里,写下许多想要去死的话。黑漆漆的如同焦油一般的思想刺鼻讨厌,想到便会觉得恶心,想要躲在那个完全逃不出去的地方待上一辈子,仿佛那样便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在这片连10平方米都不到的房间里,藏着的不过是一颗腐烂的心。

自杀

两年前开始我便有了自杀的念头。事与愿违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好像能够接受的未来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丝毫的吸引力。每天周而复始的在家里面就这样活着,迟早有一天是会厌倦的。认识的人已经有三四个自杀的了,而成功的有两个。

将自己暂时处于可以随意取决自己生命的权力的地位之上,这种想法在社会中属于一种禁忌,尤其在东亚属于一种尤其的禁忌。因此就算是自杀率较高的韩国和日本,这些自杀的人也只是变成了报纸上的数字,以及公共话题中的一个个抽象的议题。

自杀是一束朦胧但强烈的白光。我不能看到其中的奥妙,且其所表达的虚无也意味着其能装下一切。虚无从一切中诞生并繁荣,一切又来自于虚无所表达的无限可能。正因为其不可逆转性,我们才会对其讳莫如深。

自杀的背后是什么?我倾向于认为是尘土。是哀伤和禁忌,是蛆虫和腐烂,是从存在变为了不存在。不存在的背后或许就是不存在,不在有什么虚无中的无限可能了。

最好的自杀恐怕是有一种技术让人变回婴儿状态,回到母亲子宫后一点点逆转发展方向,最后跳脱为精子和卵子。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人是已经被刻好了的木舟,那人只能继续成长,直到老死。但是我们有权利去终止这个过程,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自杀与死没有区别。

想到《完全自杀手册》里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以一种半诙谐的态度来去写的。里面的药多半都是能在附近的药店或者网上大药房买到的,这点倒是很有意思,不过中文翻译的书里面的药品名都写的怪怪的。

我第一次吃药后,我爸在我的病榻前尝试向前来的护士解释我到底做了什么。“呃……他就是药不小心吃多了点,就变成这样了。”

我说:“不是,我是想自杀。”

我爸愣了很久,他说:“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我说:“不知道,应该是学校吧。”

我的几次自杀指示都是有点演戏的。真正的自杀是突然的,是没什么预告的。但是演戏的自杀同样需要重视。我在想这个网站在我死后,还能够运营多久呢?Cloudflare应该能维持很久吧。喜欢你们。

一直到二十二世纪,我们会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然后上学或上班,反复说一些毫无重点的话。在学校,一次又一次不断的背英文单字、历史年号;在公司则一面说些”无聊透了”之类的,却又以一星期、一个月、一年的周期,反复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好几年的做实际上真正无聊的工作。步调缓缓的最先进产品不断出现,步调缓缓的政治家继续贪污,电视内容步调缓缓的继续激动。但是,当关掉电视环顾四周时,却又是一如往常的另一个每一天。

这是我的新博客

看着手臂上的那些浅浅的划痕,是不是猫抓的呢?猫见鬼了才会抓人。我温顺的那只小猫,我已经丢掉了,因为它不懂得我的痛楚。

从本质上来说我是讨厌我自己的。感觉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拒绝了别人的善意,总是选择去一个人离群索居。在家里蹲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如此。同学们回家带着我一起的话,可能会和我一起去吃隆江猪脚饭,但也仅是如此了。我对于想要亲近的人,会有种依恋,而对于不亲近的人,比如那些同学,只会想要像豪猪一般躲开。

青春期就是厌恨自己,封闭在家里,无所事事。想起初高中同学的篮球队,挥洒着汗水的篮球体育馆,和高级公立学校的快乐,我就会想要避而远之。因为,我永远是那个不知道怎么传球的人。手上不停的写着自己的东西,妈妈看到生气地抓住我的手把那只多功能笔摔得稀烂。别人丢过来的善意,我只会丢在精神垃圾桶里卖弄,放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自己摸弄着。那个胖子曾经是我的朋友,清华的经管生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看他的朋友圈真是滋润啊。

初中选择出国那个瞬间我就该把自己就给杀死,在千千万万的看着我飞升的厕女和二三线城市奋斗的青年面前杀死,血肉模糊的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我真是个畜生,把一切的飞升到上阶层机会的票都弄得粉碎,我就该自残剖腹在那些人面前把自己的全身全都剖析出来。出国彻底把我给变成了一个精神病,看着同班一起跑到美国来的韩国人,和我说话特别像,只是我来自四川,他来自釜山什么地方。头发遮住眼睛看不到精彩的眼神,只剩下乌漆嘛黑的精神盯着你的全身上下。这样的人的怎么相处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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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东亚

我无法以量化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于东亚普遍的教育体系的愤恨。从台湾到新加坡,从香港到日本,从韩国到马来西亚,从印度到越南。

我致力不去谈到究竟教育应该怎么样。不是因为什么身在此山中这种蠢话,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答案。如同政府的存在一般,所谓的安那其乌托邦恐怕是不会到来的。那么没有教育体系的乌托邦或许也一样不会到来,其作为统治并同化所有人自出生到成年的“政体”,也不会因为其存在问题就会消去。我深知这种无用的呐喊看上去有多么的可笑,不过我已经在这种怪圈里面了,我深知我逃不出去,因为其沉没成本未免过高。

就算如此这样的教育系统同样些许存在于欧美国家之中。英国或许曾经殖民过许多东亚国家做出了类似高考的评估系统——A-level,并且在新加坡、香港等地推行。美国同样也有cramming school。或许我所要谈的也并不止于东亚,而是这种符合自由市场竞争的系统的一种全面对于我们幼年时期的统治。

有些人可能会说:“你这完全没有说服力。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学校不过是稀释过的社达playground而已,但是学校又没有真正的将你置为其奴隶,你想滚就直接滚。”但是真的有人会去在学校中思考自己于学校或者整个教育系统之中的位置吗?“早就知道”这种话语更像是后知后觉。当然许多人在高中就会开始考虑如此的问题了,我们或许也不少见到径直放弃一切的人。

统治阶层毕竟不会天天喊着我在统治你,而是通过一系列更加细微,更加“人性化”的方式来引导你的走向,用“考试”,“作业”以及最简单但是又非常致命的“同伴竞争”来进行,同时间向真正走歪了的individual亮出其真实身份:黄牌警告,不想学就滚。用这种渐变的方式使得最多的人处于其统治之下。回看这种思想还是挺愚蠢的,我一直都是学校所谓的“乖孩子”,完全循规蹈矩,就算是自残也要在家里面做。我哪来的资料去证明上述的所谓“底层学生”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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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ting

我就想某些时候直白的和我的家人去说,我想去死。

这种话就一直在我的嘴边打转,像是一只恼人的苍蝇一般。我想去死的原因是我想对我周围最亲近的人做出一个信号,假如我能说出来的话恐怕我就不会去死,我就不会折腾我自己。曾几何时交流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无数的承诺,附和的坚持和无力的皮囊背后语言变成了貌似世界上最无力的东西。我说不出来那些话,也便代表着我只能用实际的行动去“说”,变成了某些人口中的“Speaking is no better than doing”的黑暗同面。

交流如同一面障碍,只是设在我的面前的障碍。在别人的目光下我的心跳便会加速,我的自信便会缩回。我不知道第几次参加所谓的“破冰”活动之中感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希望付任何代价跑回自己的被窝里,或者直接不存在的疲惫感。或许Jreg说的也是对的,根本就没有introvert,全都是bad extrovert。支或许我只是我的最表面的那层逐渐升级应对措施的皮已经差不多被磨光了,然后我还要如此强迫自己的原因吧。

可能我就不应该继续读书了,彻底逃脱这种东亚模式,逃离这种不论从日本到韩国到新加坡到香港到印度的这种模式。或许我该找个无人的地方,去蒙古国的无人区自生自灭,或许我该回到龙岗的城中村,吃下十几片安眠药后躺平街头,或许我该把我的身份证卖掉,去云南找个悬崖跳江。

那种在教育体制中的疲惫感。那种发现自己还只是在一段长长的看似没有尽头的阶梯的低端的无力感。我只是因为我在一段长长的阶梯的中部摔落下来而感到愤怒而已,人们说。我只是因为口吃而没有办法表达你的自杀欲望而已,人们说。那只是一系列多米诺堆在了一起罢了。

我或许在这三次尝试之后我能够知道我到底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了。跑啊!跑啊!不是跑向未知的远方,而是跑向已知的消亡。

“翱翔于天空之上”这七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着,在我刚来到美国的时候,便感受到了那种自由。只不过我错过了不把那种国际学校一般的生活活成我在国内初中的紧闭生活的时间。回到了国内,我又错过了那些时间。成为了幻影,主观意志力最终败在了主观意志力之下,那种衔尾蛇的感觉。

跳出那种怪圈吧!Redpill me or dont. 这周恐怕我会选择的。活得不像一个人吧。

Insomnia

我的英语当时很差,请读者见谅

The midnights are like the endgames in chess, but they are the endgames after the clock ticked 0. Everybody else may fell at ease with the endgame, or never even considered it as a separate part in the game of life (not the one with tiles and squares), but I just become tenser and tenser by the minute.

Yes, I do feel every night time as an endgame, where you would have to be extremely careful and precautious with everything, where the wrong posture of your arm or some stupid move with your legs while you’re trying to fall asleep would be a losing move, when all attempts predates would nullify and the consequence will be a very drowsy and painful morning that I know will be looming ahead.

This sort of analogy might be seen as nihilistic and childishly bad, but I felt it no matter what. Fighting through a day is harsh and dreary, even though for the last few months, or even years I am actually doing nothing that would make it the case for a normal person to call everyday like that. But well, who am I kidding, i’m a sad, depressed little piece of junk, and I’m probably given too much leeway by my parents to shitpost on the Internet everyday, and this blog site is no exception.

People told me that life is so special that you’ll probably never experience it again. But the mere fact that I’m existing and suffering, would sometimes make me wonder the meaning of ‘the rewards of life’ that you will be getting as days go by. It occurs to me that probably a majority of the population would not question themselves this question every day. The mundane and muddy social norms and the mere existance of life and struggles itself made us to drag us along this sort of race with ourselves, releasing rage and anger in quite useless fash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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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MP3之间的故事

在2023/5/25整理了一遍本篇文章。

看完了另外一个博客关于iPod的故事之后,突然也很想说说我与我手上的几台MP3之间的故事。

恐怕中国父母都不会让小孩很小就开始接触手机。应该是在差不多10年前,我妈以学习的名义给我购买了我的第一台MP3。很惭愧地说,那是一个杂牌,叫做帝尔(国内垃圾官方网站链接慎点)。不过我用的那款早就已经停产了.只能说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款产品都非常的神秘……牌子抄袭DELL,电池抄袭诺基亚。然后这个神秘设计……好像是抄袭索尼的。

买回来的时候花了差不多200元左右,我足足用了快2年这个系列的产品(摔了坏,坏了返厂修,修了摔……)。这款产品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底下的那个神秘大喇叭。因为很惭愧地说,我当时买MP3主要是拿来听audiobooks的。小学的英语课奇烂无比(我现在还能想起来那个老师把amazing读成“呃妈金”),而英文实体书又何尝便宜,盗版的书也不是很便携的拿来拿去,当时作为英文苦手的我。基本就是拿这个当作我的唯一娱乐活动。

因此我就只听Jim Dale的Harry Potter。当时耳机带到学校去还是过于显眼,我就把喇叭孔对着耳朵外放来听有声书,搞得我小时候看上去一直都在和谁打电话一般。长期贴着耳朵也让我对那种材质有了些排斥,耳朵长时间使用后会非常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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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Confession

这是我在休学后的某一天(2021年2月24日)凌晨三点钟睡不着觉爬起来打的字。打到五点钟差不多,除了错之后就发上Bilibili去了。我还以为会被打回,没想到专栏审核貌似比视频要松很多。不管怎么样,还是备份一下为好。因为是凌晨发疯所作,所以文章会很没有秩序,且其中有一些地方已经不代表我目前的观点。

提前声明:这是一篇非常harsh,有激烈文字描述的文章。文章内容包括自残、自杀和其它创伤性回忆。

其实我在凌晨写完之后,我很清楚,这不能算是confession,也不能算是给观众的一个答案。这只能算是我的自言自语。所以假如觉得烦就别看了,也没啥好看的。我不太想暴露许多个人信息,不过here it is,说来说去就是“我好难受,总要找个地方说出口”。括号里的内容是我内心的一些想法。So, this is my confession.(更像自恋的自白了,又像无用的忏悔,我靠我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加宏大的标签,不乱写了)

貌似从小我就被父母努力培养成一线城市的所谓精英。他们都是农村出身的大学生,这种思想很好,也很正常。我说这些话的背景是我有一个清北的哥哥,几个保送的,上少年班的初中同学。(我当然知道看这篇文章的人有很多卷到国外或者各种顶尖大学的人,不像我这种辍学的啥比,还请包容了)从小学开始卷奥赛班和名校选拔,初中开始卷中考,貌似也没啥问题。做题思想并不是啥不好的东西,那当然也是在一定的circumstance之下的,深圳也便是一个非常好的贯彻这种思想的地方。可惜我小小的脑袋并没有开阔的思维,日渐紧缩但是又有光辉前景的贯彻了升学主义的未来在我的心中是我唯一目能所及的未来。就算期间青春期把我整个人给整的乱七八糟的,一切看上去都还算顺利,中考和高中自主招生都有了很好的成绩,我录取到了SZMS的竞赛体系。(可能很多人看这些都嗤之以鼻吧,就个破高中?大学都没考就写这么多了?看上去好艰辛哦哦哦,笑死,怎么不提一下爷从龙鸣家749分里考上清华然后晋升美国法学院当替代RBG位置的人的故事)可惜当时中考也是我所能有明确目标的唯一考试了,后面的路我一直都没想过,更别说NCEE了(鉴于我对于该考试中文名有排斥,以下都用该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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